意识流写文,流花szd

风铃🎐

我出院的那天,是一个有风的晴天,疗养院的某个窗台上,风铃摇晃着闪烁着晶亮。

湘南的海岸线蜿蜒曲折,黑发少年骑着自行车掠过。

真奇怪,我躺在父亲的黑色卡宾车上,以一种很舒服的姿态,脑子里竟然全都是隔壁病房的那个红发男生。

他的病房里总是吵吵闹闹,特别是那个黑头发男生来的时候,可以说是第三次世界大战现场。病房隔音效果并不算很好,我无聊的时候经常一遍遍听着他们两吵架,内容无非是“臭狐狸”“白痴”“臭狐狸”“白痴”,真不知道他们怎么吵下去的。

如是走了一遍流程之后,黑发男生会拿出录影带、杂志诸如此类的东西,内容大多是关于篮球。你问我怎么知道的?每每在一小阵寂静后(那大概是黑发男生在掏东西)红发男生便会大叫出来:“狐狸狐狸,这录影带里的又是谁?”“臭狐狸你怎么上杂志了!?竟然敢抢本天才风头!”“臭狐狸你看这个投篮!好厉害!”

我躺在病床上,耳边是少年清亮的声音,真像个小孩子啊……我总是不由自主地想微笑。

我拄着双拐,走到隔壁病房门边的长椅处,坐下。看见护士小姐走过来,让他们安静一些。我就在门边往里瞧,红发男生挠了挠头,剑眉星目却仍是张扬。

他看着录影带的时候,总是目不转睛,让我想起那个远方表弟看动感超人的样子。他时不时转过头,与那个长相帅气,瞧来极是冷漠的男生说话,再回过头,琥珀色的眼睛澄亮。

关于他琥珀色的眼睛,那是我无意之中的发现。在他做完复健回病房的时候,我与他狭路相逢,他为我让开一条路,我抬头,看见他的下颌线,流着汗的小麦色皮肤,奇怪的火红色的头发,还有......琥珀色的眼睛。

他长得真是好看,除此之外我无法再用别的词句形容,让人一看到,就想到在阳光下放肆奔跑的少年,或是其他一些很美好的东西。

大概是我看的太久了,他原本就红扑扑的脸更红了,微微低头问我:“有什么事情吗?”

我忽然发觉那个冷冰冰的男生就在他的身后看着我,呀,那个眼神可真可怕,我连忙说一句没事便走开了。

真是的,怎么能那样子瞪着一个女孩子呢!?我颇为愤愤不平。

可他的眼神也可以很温柔呀,在红发男生看录像带或者杂志,又或者兴致勃勃地跟他说话,还有气急败坏地和他吵架时,他黑色的刘海长长,微微遮住双眼,可我还是看得真切。

从我的窗台,可以看见疗养院外的海岸,我没有事情可以干,于是躺在床上看着窗外。

在大概放暑假的那段日子里,红发男生会早早地坐在海边,很明显的一个小红点。

大概再过那么一会儿,黑发男生就来了,他从远处跑过来,于是小红点旁就多了一个小黑点,靠得那样近。

我时常看着窗外,于是护士小姐以为我想去海边看看,遂扶着我走到蜿蜒的海岸线旁。咸咸的海风带着一股子并不令人讨厌的腥味,掠过我的短发与双颊。

红发男生在看一封信,一个叫晴子的女生写给他的信。在每个周一,护士小姐在他的病房门外扬扬手:“樱木君,晴子小姐的信哦!”他就会笑着跑过去拿信,那笑容大概与现在一样吧,像拿到心仪玩具的小朋友。

黑发男生总是会在这种时候说几句话惹怒红发男生,也像一个幼稚的小朋友。他看着那封信的眼神,跟那时看我时简直一模一样,甚至于有过之而无不及,什么嘛!我竟然还比不过一封信!?我更加愤愤不平。

在某一天里,黑发男生送给了红发男生一个风铃,那自然也是红发男生喊出来时我听到的,语气中满是惊喜。“白痴。”我听到黑发男生一贯冷冷的声调,语气中却也满是惊喜。

那是一个印着粉色樱花的风铃,我的眼神一贯很好。风铃挂在隔壁病房的窗台上,有风的日子里,会发出铃铃的响。

我靠在疗养院走廊长椅的靠背上,身旁的那个病房很安静很安静,我探进头,看见他们在接吻,在熹微的晨光里,红发男生的眼里满是慌乱与羞涩,整张脸变得与头发一个色调。

他们只是轻轻碰了碰嘴唇,真遗憾呀,我还想看一看法式深吻哩。

法式深吻是什么样的?我也不太清楚,我只在那些小说里看到过模凌两可的描述,我想大概是很深很深的吻,要把对方融进自己的灵魂里。

可他们的灵魂早已是彼此的了呀。

我惊异于我何如这样想,好似理所当然,但女孩子的直觉都是很准的呢,我这样对自己说。

篮球少年,我知道你们是谁。我一遍遍翻着篮球杂志消磨时间,有一页上正是黑发男生英俊的脸,睫毛长长,眼神坚毅冰冷。

就是这样一张脸,这样一双眼睛,有谁会相信,在他亲吻他那飞身救球而受伤的队友、他那与他一直是死对头的队友时,是怎么样的虔诚与缱眷。

疗养院的夜,总是很静很静,在下雨的夜晚,只有雨声淅淅沥沥。我开着灯,看见窗外雾蒙蒙的黑夜。

我的腿很疼很疼,我真是讨厌雨天。

“hana、hana……”那是什么声音,在寂静的夜里。黑发男生并没有走。

我想到红发男生的背,我知道他受伤的是背,那一定也如我一般痛的要受不了吧?

也许黑发少年正坐在床边,一遍一遍抚平那因为疼痛而皱起的眉,长长刘海下的眼睛里满是翻滚着的情绪。

第二天早上,我发现黑发男生确实留了一夜。在他要走的时候,雨仍是连绵不绝,红发男生递给他一把旧旧的红色雨伞。在他走出病房时,我听见他低声说:“真讨厌下雨。”我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。

我自窗台看见他跑出疗养院的大门,手里紧紧握着那把红色的折叠雨伞。我也听见隔壁病房来自红发男生的“笨蛋狐狸”。

我知道他们的名字——流川君与樱木君,流川枫与樱木花道。

他们却一点都不知道我,不知道我偷偷地,把一切都看在眼里,不知道我还在等着他们两的一个法式深吻。

可我却已经要出院了。

在流川君骑着他的粉红色自行车掠过汽车窗边时,我知道他要去哪里。他的红色的包里,今天会是什么呢?乔丹还是科比?灌篮还是投篮?

想到这里,我忽然忍不住大笑起来,父亲问我在笑什么,我边摆手边说没什么。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,关于两个少年,关于一些美好与希望。


【我好废啊……死了】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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